飖孟·卓雨清秋

【古剑·仙剑·秦时·武侠·推理·史同·诗词】杂食。长弧中,评论看到一定回复。

【默盛】保险

*轻松段子文学,内含囚禁情节(伪)

*假设他们只是犯了亿点小事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门开了,一股腥气伴着烂藻的臭味。船屋常年是潮湿的,不是水渍沾的到处都是,而是连空气都齁到发黏,带着令人作呕的滑腻感。

  

“我什么时候能出去?”

  

不是“我们”,而是“我”,老默的行动自由,唯有他高启盛,前些天还呼风唤雨,现在被困在飘萍一般的船上,就因为一点小事。

  

简单的小事,无非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,偏偏高启强误以为这弟弟叛逆,打发到千里之外,美其名曰给点教训。

  

“你就是嫌我烦了。”

  

打电话的时候高启盛一针见血,高启强从此再不让他听电话。

  

“管不了你,怎么和晓晨似的。”

  

这是老默传的原话,气得高启盛在凌晨三点的湖心大喊大叫:“他说谁幼稚?!”

  

老默只好让出刚泡好的面,心说这不是幼稚,是叛逆。但见人终于安静,他又觉得阿强是真牛比,早就发现上上下下能搞定小盛的只有自己。

  

  

高启盛做事情不懂得收尾,凡事做就做了,他也不需要其他人兜底,大不了拿自己偿命。命嘛,不惜的,人生在世活着快乐,不受委屈,其他都是退求其次的事。

  

所以高启强特怕他在无关紧要的时候使用同归于尽的打法,但高启盛不太明白他哥的苦心,爱很多,但也不太多,高启强想让他明白自己爱他胜过他爱自己,所以千叮万嘱,让老默不必容情。

  

“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啊,你那鱼摊该倒闭了。”

  

“再忍忍吧。”老默递给高启盛一个杯子,自己喝啤酒。

  

“保险一些。”

  

高启盛小口喝倒在玻璃杯里的冰红茶,愣是喝出干红的姿态,“这么多天,我哥到底能不能行。你就跟他说不用给我擦屁股,我做的事扛就是了。”

  

“鱼摊没了,你哥会给我发工资。”

  

凑合下酒,老默把袋装花生倒了一手,高启盛自觉地抓走一半。

  

“你没了,你哥就只能给我打抚恤金了。”

  

花生里吃到一颗沙子,高启盛“呸”了一声。

  

“下次别买三无产品。”

  

  

风平浪静的一天,从老默接到老板电话开始。

  

“小盛可能要跑。”

  

老默一惊,往舱里看,被子鼓鼓囊囊的。

  

“人还…”

  

这时,被子动了一下,什么东西滑了下来,被子底下露出锅盖的边缘。

  

  

高启盛出逃失利,他发誓下次再也不提前跟他哥报备行程。

  

好消息是他得到了这一教训,坏消息是,他被捆起来了。

  

倒也不是捆,反正手脚都被拴着,看起来像自行车锁,一根锁链包一层胶皮,肉眼可见非常之劣质。

  

但凭人力是挣不开,高启盛手脚并用,顺利从床上掉下来,摔个大马趴。

  

“保险起见。”

  

老默的歉意很诚恳。

  

“你不能不让我上厕所吧?”

  

老默想了想,有道理。然后他把链子剪断,又多买了几只焊在一起,长度可以到达船舱的各个角落,给予有限的活动空间。

  

“我想洗澡。”高启盛闻味儿的时候眉头皱的比鼻子还深,“都馊了。”

  

“哦。”

  

高启盛看着岿然不动的老默,“你是要帮我?”

  

“哦。”

  

想明白的老默终于站起来,到外面看风景去。

  

耳边传来水声,船在湖面上压出一圈一圈的涟漪。

  

  

“疼。”

  

老默给高启盛上碘酒。

  

没有捆人的经验,铁链子把肉磨红了,手腕破了层皮。棉签挨到的时候高启盛倒吸冷气,脖子歪了歪,立刻就要犯毛病。

  

“我说你把这弄开吧,不跑了!”

  

高启盛呲牙咧嘴加摇头晃脑,“默哥,连脖子都要拴着,你当我是狗吗?”

  

“不是。”

  

老默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一种很凶的小型犬,但这种想法被他成功遏制。

  

不过他还是认真检查了脖子有没有破,还好只是泛红。高启盛的肤色白,一点点痕迹都很明显,老默有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老板汇报,最后一想到可能还得拍照留存证据,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  

“解开呗。”

  

高启盛不知道他想什么,抬头瞪着双眼睛瞅他,可怜巴巴。

  

“还是保险点。”老默不置可否。

  

第二天,链子上被包了层布,整体再次回归到类自行车锁的终极形态。

  

高启盛恨不得被他哥扇死,他认出了那玩意原料是婴儿口水巾。

  

  

“能不能换点别的吃的?”

  

老默再次端盘子进来的时候,高启盛提出一些小意见。

  

态度很和善:

  

“又tm是鱼,你一个杀鱼的只会做鱼?”

  

老默正在擦筷头:“你哥不让你说脏话。”

  

高启盛瞬间闭嘴,感到颜面扫地,颇不忿地向后一仰。

  

“胡扯吧你,我哥管我这个?”

  

“他不管我管。”

  

老默把鱼头夹起来放自己碗里。

  

“天冷,一会凉了。”

  

“我好想我哥。”

  

高启盛叹了口气,

  

“你知道吗,我哥做饭真好吃。”

  

老默叨了一块鱼尾。

  

“没吃过。”

  

  

可能真的太过思念美味,高启盛吃不下东西。

  

他恹恹的,有一种不想活了的美。

  

“你心情不好?”

  

老默打量他的神色。

  

“嗯。”

  

高启盛发出不耐的鼻音。

  

“张嘴。”

  

“什么?”

  

高启盛一愣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冰凉的硬物就撬开他的唇齿,长驱直入在口腔里乱撞,在里面顶住颊肉,从外边看腮帮子鼓了起来,很般配张大的眼睛里不可置信的眼神。

  

混杂火药味的锈气直接冲入脑海,金属的异物感本能使人排斥,高启盛甚至茫然于突发状况,他有点呆,看着一脸平静的老默。

  

“以按痕末(你干什么)?”

  

“心情不好的时候,吃点甜的。”

  

老默把粗制滥造的简易手枪往下压,“都说冬天铁是甜的,舔舔?”

  

  

天亮了,高启盛犹在睡梦中。老默可以在任何时候来和离开,所以进出的声音吵醒了他,但他没在意。

  

直到他感觉老默正坐在床铺的前面,说来也奇怪,人即使闭着眼睛,也能感受到他人的注视。

  

“老默。”

  

高启盛假寐中感受晨光,光线顺着缝隙爬在他脸上。

  

“我哥让你和我在一块,是保险加保险。”

  

老默试图伸手去抓那些光线,未果。

  

“这样挺好的。”

  

“你昨天那枪哪弄的?”

  

“自己做的。”

  

“真丑。”高启盛嗤笑,“比我做的还难看,你不怕走火?”

  

“有枪栓。”

  

“喔。这很保险。”

  

高启盛一下又联想到自己悲苦的命运。

  

“那我们这样,枪栓抵枪栓,有什么意思?”

  

到底没法说出什么唯美的比喻,老默沉吟了片刻。

  

“没哑火。”

  

高启盛仍在反抗袭来的困意,一支棒棒糖被塞进他嘴里,荔枝风味的工业糖精在味蕾上化开,粗砾的指尖蹭过他的脸,带着陌生的硬茧和熟悉的鱼腥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
END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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